图片来源｜蔚来汽车官网
蔚来汽车昨日（9 月 2 日）下午交出了 2025 年第二季度的成绩单，看起来终于有了些扬眉吐气的意思。销量攀升、收入增长、亏损收窄，蔚来似乎正在从之前的低谷中慢慢爬出来。
不过，若细看关键数字，蔚来真正的盈利能力仍处于缓慢修复期，尽管净亏损从一季度的 67.5 亿元收窄至约 50 亿元，但单季度依然要烧掉近五十个亿。
它能否稳住当前复苏势头，甚至如期在年底迈入盈利阶段？这一切，目前仍是一个待解的疑问。
销量回来了，收入也跟上来了
财报数据显示，蔚来二季度的业绩出现了值得关注的反弹。公司总营收达到 190.1 亿元，虽然同比仅增长 9%，但相比第一季度大幅跃升 57.9%。这一增长主要得益于交付量的快速回升：整个季度共交付新车 72056 辆，同比增长 25.6%，环比大增 71.2%。销量的提升直接带动汽车销售收入环比增长 62.3%，达到 161.4 亿元，创下过去五个季度的新高。
蔚来今年能够打翻身仗，关键就在于它的多品牌策略终于走通了。除了原本定位高端的蔚来品牌，主打家庭市场的乐道和面向年轻群体的萤火虫都开始贡献销量。二季度，蔚来品牌贡献 47132 辆，新推出的乐道品牌交付 17081 辆，萤火虫品牌也实现了 7843 辆的交付量。
特别是乐道 L90，凭借宽敞的空间和有竞争力的价格，成功切入了家庭用户市场，成为近期最畅销的大七座 SUV 之一。
据蔚来 CEO 李斌透露，L90 交付首月即突破 10575 辆，推动了乐道品牌 8 月总交付量达到 16434 辆，环比增长 175%。L90 的热销还产生了协同效应，带动了 L60 的订单量在 8 月创下年内新高。此外，定位高端的全新 ES8 开启预售后，订单情况也远超公司预期，其极具竞争力的定价策略吸引了市场的广泛关注。萤火虫品牌则在交付仅三个月后实现了累计交付超 1 万辆，在高端纯电小车细分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。
基于产品的强劲需求，蔚来管理层给出了极为乐观的业绩指引。公司预计第三季度交付量将达 8.7 万至 9.1 万辆，同比增长 40.7% 至 47.1%；营收预计为 218.1 亿至 228.8 亿元，均创历史新高。
毛利率回升，但还在低位
虽然蔚来的销量和收入在二季度有了明显起色，但说到真正赚钱的能力，其实还在缓慢恢复的阶段。
整体毛利率 10% 比一季度确实好了不少，整车毛利率 10.3% 也算小幅回升，但跟去年同期 12.2% 的水平比仍然偏低。这说明蔚来虽然车卖得多了，但每台车赚到的钱并没有同步增长太多。
蔚来 CFO 曲玉解释说，这主要是因为二季度还处在产品切换期，真正利润更高的新款车型，比如 2025 款的 ET5 和 ES6 等" 5566 "系列，到五月中下旬才完成切换，它们在季度总交付量中只占到两成，所以对整体毛利的拉动作用还没完全体现出来。
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是，蔚来二季度净亏损仍然高达 49.95 亿元，相当于每天一开门就要亏掉五千多万。虽然这个数字同比收窄 1%、环比收窄 26%，但亏损规模仍然相当庞大，即便扣除股权激励等因素，经调整后的净亏损也达到 41.27 亿元。
问题主要出在高企的运营成本上：虽然通过组织优化使得销售和管理费用环比下降了 9.9%，但研发投入和日常运营开支的绝对数额仍然相当可观。
另一方面，持续亏损也直接影响着蔚来的现金流和债务情况。截至二季度末，公司现金及相关资产为 272 亿元，虽然比一季度末略有回升，但相较于去年末的 417 亿元已经明显缩水。同时，公司总资产负债率超过 93%，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，这样的财务结构意味着蔚来的运营压力依然不小。
年底真能赚钱吗？关键看这两点
尽管面临这样的财务压力，蔚来还是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目标：争取在第四季度实现单季盈利。要实现这个目标，关键在于做好两件事：一是把车卖得更贵，二是把成本降得更低。
从卖车利润来看，曲玉表示，四季度的整车毛利率目标是 16%-17%，并且蔚来还对公司未来的毛利率设下了清晰的目标：蔚来品牌目标毛利率是 20%，并将在此基础上往 25% 努力；乐道品牌毛利率将在 15% 毛利基础上，同样争取实现更高；萤火虫的毛利率则是 10% 左右。
产能爬坡也是个大挑战。李斌为蔚来定下了"四季度月均交付 5 万台"的目标时，也规划了一套清晰的产能规划作为支撑。根据蔚来的计划，乐道 L90 将在 10 月实现单月 1.5 万台的产能，全新 ES8 也将在 10 月达到 1 万台、12 月进一步爬坡至 1.5 万台。与此同时，蔚来品牌整体产能目标为月均 2.5 万台，乐道品牌同样瞄准 2.5 万台，再加上萤火虫品牌约 6000 台的月产能，算下来理论总产能甚至能达到 5.6 万台。
不过，产能只是故事的一半，能不能卖得出去才是真正的考验。当前中国汽车市场竞争之激烈有目共睹，尤其是在乐道 L90 和全新 ES8 所在的大三排 SUV 赛道，理想、问界等品牌早已站稳脚跟，不断推陈出新。蔚来虽然凭借纯电和换电差异化特色打开了市场，但消费者是否愿意持续买单，仍是一个未知数。李斌自己也坦言，"在中国市场，让一款车长期稳定畅销非常难"。
为了集中资源，蔚来甚至做出了战略取舍：原定今年发布的乐道 L80 已被推迟，这意味着公司将所有产能和营销精力都聚焦于 L90 和全新 ES8 这两款"爆款潜力车型"上。从好的方面看，这种聚焦策略有助于缩短决策链条、提升运营效率；但从另一方面来看，这也意味着蔚来将"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"，如果市场反响不及预期，风险也将更加集中。
尽管如此，蔚来最近几个月展现出的增长势头还是给了市场一定的信心。8 月总交付量突破 3.1 万台，乐道 L90 首月交付即破万，这些都表明产品的竞争力和市场的认可度正在提升。而随着"纯电大三排"细分市场被越来越多的厂商关注和进入，用户心智也在逐渐发生变化，这或许会成为蔚来实现目标的重要外部助力。
复苏仍在"爬坡阶段"
从近期销量回升、多品牌布局初显成效来看，蔚来确实已经走出了最困难的时期，逐渐重回增长轨道。但要说打完了"翻身仗"，还为时过早。
客观来说，蔚来这一季度的表现可圈可点：销量明显回暖，组织效率有所提升，产品定义也更贴近市场需求，不再"自嗨"。尤其是乐道 L90 的首月交付破万和全新 ES8 预售火爆，说明公司正在正确理解家庭用户和中高端市场的真实需求。
然而，销量回升只是复苏的第一步，能否实现持续盈利才是衡量"翻身"与否的真正标准。目前，蔚来仍面临几个核心挑战：首先，公司尚未摆脱"越卖越亏"的局面，二季度净亏损仍接近 50 亿元，毛利率虽环比回升但仍处于 10% 的低位水平。
其次，公司的现金流和资产负债情况依然紧张，93% 的负债率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，这意味着抗风险能力仍然有限。更重要的是，市场竞争正在进一步加剧。在乐道 L90 和全新 ES8 所在的大三排 SUV 市场，理想、问界等对手已经构筑了牢固的护城河，而华为、小米等科技巨头也在加速入场。蔚来凭借纯电和换电差异化打开了一片天地，但能否持续保持产品竞争力，仍需市场检验。
李斌说"这一次我们要靠自己的本事"，这句话透露出蔚来正在变得更为务实和聚焦。但从本质上看，蔚来的复苏仍处于"爬坡阶段"。销量增长只是打开了上半场，盈利能力和财务结构的健康化才是决定性的下半场。年底能否实现单季盈利，将成检验这场"翻身仗"成败的关键标志。（本文首发于钛媒体 App，作者｜韩敬娴，编辑｜李玉鹏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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